當過家教擺過地攤!山中少年爆紅後「選擇回到家鄉」 父母早已離去「他親手造90坪花園」反璞歸真

這種將書店和文化藝術公共空間相結合的「玩法」讓他覺得眼前一亮,也意識到西昌好像就是缺了這樣一個文化氛圍很純粹的地方。

不僅是圖書館,還要能喝咖啡,能辦活動,更重要的是能讓人們坐在這裡靜得下來。

籌備的過程並不順利,他原設想將其落地在邛海邊,也想過選址在西昌市的白廟村,心想著它能承擔基礎的社區服務外,還能成為小型的文化基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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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上山交通不便,嘉賓、顧客都不方便前往,索性推翻了想法。

但去年,事情有了轉機。

偶然的機會,他從政府的手裡租來了位於火把廣場入口左邊「阿惹妞藝術街區」裡的一個空間。

這裡原本是一間表演排練室,加上院子接近90多坪米。

午後,陽光會透過一大面落地窗曬進來,在水泥地上映出竹林斑駁的影子。

而另外一面牆上有幾扇窗,往外看,是在風中搖曳著的一排白楊樹。

或許就是這裡了,再也沒有更合適的地方。

在這之後的一年半時間,莫西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投入了這樣一個紅頂白牆的小空間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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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天,生活的瑣碎都纏著他。

要跟著水電工一起看線路和水管,也要爬上梯子整理天花板的吊頂布,這兒的掃帚倒了,那兒的擺件歪了,都需要處理,但他忙而不亂,也不抱怨,只是事無巨細地接住這一切。

最先進來的是朋友們捐來的書,手工、建築、電影、詩歌、散文和小說,品類繁多,質量也很高。

這些書不止面向孩子們,在涼山,大人也是需要去看書的,要對藝術和審美有更多的接觸。

在擺放的時候,莫西突然覺得有些動容。好像那個飄了幾年的根,又有地可落了。

空間裡的很多桌椅板凳都是莫西去二手市買來的,幾把椅子背後寫著「東城教師活動站」,不知道它們如何輾轉過,但即使在時間的磨損下變得老舊,卻依然堅固耐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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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西很喜歡這樣的舊物。

山頂的雪還沒化完時,莫西還會和夥伴們上山挖野生植物,生長超30年的霸王鞭、金邊龍舌蘭、龜背竹…一一被扛回來,也為一同帶回了大山的呼吸。

它們有的精心種在戶外的一小方花圃裡,小一點的則種進花盆,擺放在貼近玻璃窗戶、能被太陽輕晃到的地方。

這個空間的一切,都以自然卻有序的姿態存在著,它不嚴格意義上像一個閱覽室,可以喝咖啡,也有可供舉辦活動的音響設備,但卻有讓人一坐下來就忍不住讀點什麼的衝動。

莫西將這裡取名為「米地書屋」。「米地」是彝語「非常好!」的音譯,是一種對事物的肯定和讚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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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似有些自誇,但實際是想傳遞一種他崇尚的生活理念:讓我們放慢腳步,多稱讚身邊的人和事,發現更多的美好,更多的參與到閱讀和慢生活中,回到樸素自然的生活本身。

「米地」亦有「糧食生長的地方」的字面意思,意味著這裡接近土地和自然,是一個富饒且接地氣的精神家園。

「它是開啟涼山民間文化的一把鑰匙,在這之後,這扇門裡會源源不斷地有更多的養分進來。涼山還會有更多的可能性。」

沒有出新專輯的這幾年,米地書屋是莫西子詩用儘力氣,以另一種方式表達而成的作品,能超越精神層面,發揮出一些樸實而純粹的作用。他比誰都希望這裡好。

莫西笑稱自己好像越走越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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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等到這裡的工作慢慢走向正軌後,還是會重新回到音樂裡面。

做音樂好像已經變得像吃飯那樣剛需,是一種「必須」。

在他的想像中,好像自己哪怕到七老八十了,也還是會在寫歌,還是會在唱。

自然的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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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每個不同時期,他會根據不同的心情嘗試新的東西,如果說「米地書屋」是開啟涼山民間文化的鑰匙,那麼對於莫西來說,「音樂」則是他開啟更廣闊精神世界的鑰匙。

這幾年,他陸續積攢了很多攝影作品,列印出來有厚厚一疊。有些是他隨手用手機拍的,有些是用相機記錄的。

雖然和音樂一樣是「半路出家」,但藝術顯然是共通的,莫西在拍照的時候有很好的色彩審美和敘事能力,山川、狂野、牛羊、老人、孩子…這些在莫西音樂囈語中存在的意向也同樣是他攝影作品的重要因子。

他計劃著出一本畫冊,名叫《自然的孩子》。

涼山的孩子們看到相機時很少會害羞,膽大的會湊上前做個鬼臉,膽小的就站在旁邊睜著大眼睛,好奇地端詳。

莫西看到它們,就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,想起那種對外面世界的渴望與強烈的求知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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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莫西的作品中,眷戀與隱憂是並存的。如同在代替每一個緊繃而被社會規訓的現代人發問:童年、原始和故鄉都終將消逝嗎?

如果是的話,那將這一切化為藝術的形態,興許能賦予更持久的活性,在一代人共同的記憶裡留存久一些。

陽光正充沛的時候,雨點突然密集地飄落下來,風也起了,岸邊的楊柳枝舞了起來,彷彿要揚起早春的柳絮。風和雨和陽光,融合得那麼自然,如此漫無目的地散步,是獨屬於這座城市的舒適。

剩最後一張膠片,拍拍你的故鄉吧!

他用得不是那麼熟練,但卻掌握得很快,小心而慢慢地撥轉撥盤,測光、對焦。

上好發條後,他通過取景器四處張望了一會兒,我隨著鏡頭的方向望過去,看向遠方的山巒。

此時天色漸暗,藍色變得深重,和山頂積雪的一抹純白交織,互相暈染。

就在失神的片刻,他按下了快門。

一周後,從沖洗店取回了膠片。

迫不及待開始找尋莫西子詩拍的那一張,卻發現他拍下的不是天空,不是山巒,甚至不是密叢,任何壯闊到能裝下或涵蓋「故鄉」的意象都不是。

僅是大家沒有留意到的腳下,在土地裡茂盛生長著的一小株草。


參考來源:今日頭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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